執子之手色情嶽母前傳+死生契闊後傳全文完 25
<p>第四章 玄機<br /> 小風離開的時候，江玉沒有送他。</p><p> 緊閉的雙眼張開，這一場歡愛就到了最後結束的時候。小風一直沈默著不肯<br /> 說話，緊緊抱著江玉的腰肢，似乎擔心一放手，就再也沒機會觸到。</p><p> 「小風，我很喜歡你，但你要明白，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兩種感情。所以……<br /> 」江玉慢慢挪開小風的手，慢慢穿好了自己的衣服。</p><p> 她望望雙手抱在腦後，憂傷的躺在床上看她的小風，低下頭去，親了親他冰<br /> 涼的嘴唇：「小風，不要像個小孩子那樣。」</p><p> 小風無聲地坐起來，撿過衣服慢慢穿起，每扣上一粒紐扣，他白皙纖細的手<br /> 指就顫抖一下，帶著那樣無可奈何的一種心痛。</p><p> 「希望你能明白，我們兩個，沒有未來。」望著小風難過的表情，江玉沒有<br /> 心軟：「你該走了，請你就當從來沒有來過清田。」</p><p> 小風說：「玉姐，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的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我會。我會當從來都不認識你。」心中是淡淡的平靜，江玉自己<br /> 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</p><p> 小風眼睛�閃著淚光，讓江玉覺得他有些可憐。可是，自己又能怎麽樣？必<br /> 須要結束了，這是從開始就注定的結局。已經在暗暗後悔，對不起陳重，也是在<br /> 對不起自己。</p><p> 不盡快結束這一切，恐怕連自己都不能原諒這種低級的錯誤。原本就隻想要<br /> 一場美好的性愛，現在已經得到了，如果繼續貪戀下去，那麽就會毀掉一切。人<br /> 可以偶爾沖動，但不能總是沖動。</p><p> 「小風，離開北京之後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前，我從來沒有想起你一次。而我<br />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，每天想起陳重，不知道要想多少次。包括現在，我都在希望<br /> 他立刻回到我的身邊。」江玉問：「我這麽說，你聽明白了嗎？」</p><p> 小風說：「我明白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我會忘記今天的一切，也希望你能夠忘記。把它當一場春夢好了<br /> ，在夢�相處，我想會比彼此這樣面對面的難堪要簡單很多。我已經是人家的老<br /> 婆，而你最後也會有自己的愛人，所以，我們現在就說再見好嗎？」</p><p> 小風說：「再見。」他提起自己的行包，走向房門，在門口停了兩秒，傷心<br /> 地地回過頭：「玉姐！」</p><p> 江玉走過去，拉開他行囊側面的口袋，塞了厚厚一疊鈔票進去：「小風，給<br /> 自己買兩件喜歡的衣服，當姐送你的禮物。別拒絕我，我是很誠心地想送給你。<br /> 」</p><p> 小風慢慢松開自己抓著江玉手腕的力量，然後江玉淡淡地說：「再見，意思<br /> 是我們從此永遠不再相見。」</p><p> 小風轉身沖了出去，房門鎖上的瞬間，江玉看見小風眼眶中滿溢的淚光，他<br /> 真是個孩子，一句再見說完，已經無法抑止他的悲傷了。門帶上時發出重重的聲<br /> 響，小風的悲傷�，一定夾雜了幾分不滿和憤怒。</p><p> 短暫的纏綿，彼此身體無間地親密，高潮連著高潮，像是久違的情人。突然<br /> 把臉繃起來換成陌生人那樣冷漠，換了是誰都會不甘心吧。沒有意想中的突然心<br /> 生一絲疼痛，江玉反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。</p><p> 會不會再偷偷地想起小風呢？應該會。但那隻能是偷偷地想一下，絕不會是<br /> 眷戀或者思念。隻是想想，然後微笑。</p><p> 她圓了自己婚後的一個夢，一場關于雞巴的夢，他的雞巴是玉白色的，那是<br /> 夢�的一抹顔色。</p><p> 屬于江玉的那條雞巴，是陳重的雞巴，無論它的顔色暗淡或者光芒萬丈，那<br /> 才是江玉一生都想細心呵護的。所以小風的身影從眼前消失的瞬間，江玉由衷地<br /> 輕松起來。</p><p> 離開酒店之前，江玉在酒店的浴室�，仔細沖洗了自己的身體。</p><p> 激情碰撞後的身體，留著小風淡淡的印記，乳房上有紅紅的指痕，陰戶�火<br /> 辣辣傳來刺痛，瘋狂的十個小時，宛若一場持久的春夢。</p><p> 江玉想：夢�遭遇的一切，醒來就該把它全部忘記，人可以做夢，但不能把<br /> 夢境當成生活，夢境不總是美好，等噩夢襲來的時候，再開始後悔那就太遲了。</p><p> 經過酒店的大堂，服務生殷勤沖江玉鞠躬，高跟鞋踩在鏡子般亮麗的地面上<br /> ，一步一步邁出的都是尊貴氣度。</p><p> 江玉偷偷吐出了一口不安的呼吸，發誓無論他們怎樣歡迎，自己也不可以愚<br /> 蠢得再次做賊一樣光臨。</p><p> 沿著來時的路往家�走，江玉的身子有些微微發軟，那應該是滿足後的疲憊<br /> ，肉體的滿足帶來心底深深的空虛，是偷情唯一的遺留。</p><p> 一個擺在路旁的卦攤，讓江玉遲疑了一秒。</p><p> 卦者滿面玄機地望過來，低聲吟哦出幾聲讓人似懂非懂的詞句。那些晦澀句<br /> 子�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，讓江玉有些迷惑，然後她的目光和卦者在空氣中碰觸<br /> 。</p><p> 江玉停駐在卦者面前：「都可以算些什麽？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那要看小姐想問些什麽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姻緣。」</p><p> 卦者神秘地微笑：「小姐已經把握住了最美滿的姻緣，爲什麽還要再問？」</p><p> 他的聲音略帶一點異鄉的拗口，低沈卻有著一種神秘的魅力。江玉望著他的<br /> 眼睛，他的眼底如水一樣深邃，微微的笑容背後，藏著一絲奇異的自信。</p><p> 江玉心動了一下，問他：「你那麽肯定我在把握著美滿的姻緣？」</p><p> 卦者淡淡地說：「小姐婚嫁不超過一年，美不美滿自己心中沒有定論？」</p><p> 見慣了街頭鐵嘴神算們故作高深的嘴臉，眼前這卦者卻讓江玉心生疑惑，真<br /> 有慧眼的真人現世吧？</p><p> 自己和陳重結婚，所知者寥寥幾人而已，至今陳重在家人面前都不曾言明，<br /> 怎麽這個人卻一眼可以看出？相比之前在街頭巷尾遇見過的那些相士神棍，這位<br /> 卦者神態上無疑多了一份儒雅淡定。</p><p> 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攤，你甚至很難把他與蔔卦算命這類職業聯系在一起。<br /> 三十歲左右年紀，簡單幹淨的衣著，更像一位謙謙學者。</p><p> 江玉輕聲問：「不是都說天機不可洩漏，可是如果不可洩漏，你又能幫我些<br /> 什麽呢？」</p><p> 「天機不可洩漏，卻可以講些玄機供小姐參詳，請伸出手來，我先看一看，<br /> 能不能講出一點小姐想知道的東西。」</p><p> 江玉伸手過去：「如果看得真準，我不會少拿卦金給你。」</p><p> 卦者不置可否，接過江玉的指掌雙眼迷離地端詳。</p><p> 「掌中生黃，家有死亡；掌中生青，定有憂驚……」卦者喃喃地低語，以緻<br /> 江玉很難聽清楚什麽。</p><p> 他忽然搖搖頭，對江玉說：「小姐，今天就到這�吧，我還有其它事要辦。<br /> 」</p><p> 他開始收拾面前的卦攤，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。</p><p> 江玉冷冷地說：「裝神弄鬼。」</p><p> 卦者歎了口氣：「小姐福淺命薄，年紀輕輕親人盡喪，不是我裝神弄鬼，而<br /> 是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。」</p><p> 江玉震驚了一下，直直地望著卦者的眼睛：「什麽叫親人盡喪？你給我說清<br /> 楚。」心中升起一絲怒氣，有種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沖動。</p><p> 卦者低頭不語，收起卦攤準備離開。江玉追上去：「如果你不說清楚，信不<br /> 信我打個電話就能把你抓起來？」</p><p> 卦者笑笑，眼睛�有神奇的光亮：「也許我看錯了，難道小姐身邊還有親人<br /> ？我斷定小姐已經父母雙亡，就算有其它親人在世此刻也遠在天涯。也許，這不<br /> 過是我這個江湖神棍信口雌黃駭人聽聞之語，請小姐饒我一次，不要太過計較。<br /> 」</p><p> 江玉呆住了：「先生不要走，請你……說得詳細一點。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已經發生的事，說說也沒什麽妨礙，沒有發生的事，就是所謂的<br /> 天機了，不是我不說，而是不能說。」</p><p> 江玉慌亂著從皮夾�取出鈔票：「先生要多少錢，我都可以給。」</p><p> 卦者淡淡搖頭：「我從不收沒有來路的卦金，你去求醫，醫生開不出治病方<br /> 子，也是沒臉收錢的。我看小姐本身並不信宿命，而命相這東西隻有你不信，才<br /> 能改變所謂的定論。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這種缥缈虛無的東西，那是我的罪過<br /> 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我信你，希望先生幫我開解一下。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你將心付與掌心，才有這些縱橫交錯的線，然後織就這一生的宿<br /> 命。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，完全是自身的驚憂，別人幫不了的。」</p><p> 江玉端起雙手去看，卻看不出特殊的異樣，隻是密密一層汗水滲出，令到全<br /> 身冰冷：「先生……」口中苦苦地哀求，追著卦者的腳步前行。</p><p> 卦者說：「小姐，你問我是沒用的，求人不如求己，我隻能勸小姐好好把握<br /> 。」他加快了腳步，把江玉丟在了身後。</p><p> 很久江玉定下神來，求人不如求己，從來都是這樣。將心付與掌心，才掌握<br /> 自身的宿命，卦者口中的玄機，大概就是如此吧。</p><p> 她快步追上去，堅決地請求：「先生，請你一定幫我一次，我會很感謝先生<br /> 的。」</p><p> 卦者遲疑了腳步，微微面露猶豫，仔細審視了江玉很久。</p><p> 江玉虔誠地祈求：「先生……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小姐住的地方，應該離這�不遠，領我去家�看看，不知道方不<br /> 方便？」</p><p> 江玉連聲說：「方便的，麻煩先生辛苦一趟。」</p><p> 把卦者領回家中，江玉忙著拿出飲料水果殷勤招待，卦者淡然拒絕。</p><p> 取出羅盤圍著客廳臥室逐一測看，面色凝重而肅穆，害得江玉一顆心跳上跳<br /> 下，亦步亦趨緊隨其後，隱約摸不著方向。</p><p> 終于，卦者停了下來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捏起手指，指型詭異變換，嘴唇微<br /> 微動著，念出無聲的秘語。</p><p> 一陣煎熬般的等待過去，又是一陣新的煎熬，江玉面容慘淡，渾身漸至顫抖<br /> 。</p><p> 卦者說：「小姐再伸手給我看看。」</p><p> 江玉伸手過去，卦者捧著看了半天，輕輕「嗯」了一聲。江玉不敢說話，緊<br /> 張地注視著卦者的眼睛。卦者眼睛�高深莫測，似乎都是玄機。</p><p> 很久，卦者放開江玉的手：「我有話直說，請小姐不要生氣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先生盡管講，我絕不會生氣。」</p><p> 「妻子紅杏出牆，那是男人的大忌，你明明深愛自己的丈夫，掌心卻又有紅<br /> 杏出牆的疑迹暗生……」卦者輕輕搖頭，輕輕歎氣：「唉！」</p><p> 江玉呼吸變得艱難，臉色飛起一片潮紅：「先生，我……！」</p><p> 卦者怪異地微笑：「那也不能怪你，你丈夫是否有個前妻？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是，去年剛剛去世。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嗯，前妻去世不滿周年，他就匆忙另娶新人，那是你丈夫的不對<br /> 了。我不說是你丈夫的前妻陰魂不散，最少在他心�還是有過重的壓力。你們婚<br /> 後夫妻房事方面，他是否會有力不從心？」</p><p> 有種被人剝光般的尴尬，江玉沈默了片刻，低聲回答：「是。」</p><p> 卦者微微點頭：「從一進來這幢房子，我就感覺到滿屋都郁結著陰柔之氣，<br /> 有一點疑惑不知道對不對，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，骨灰至今沒有入土……鬼神之<br /> 說一直都是信則有，不信則無的事情，我也不敢下什麽定語，你對這件事知不知<br /> 情？」</p><p> 渾身陰冷地冒起一股寒氣，江玉打了個冷戰：「我丈夫從來不肯對我講起以<br /> 前的事情，這個我並不知道。」</p><p> 卦者起身告辭：「那就等你丈夫回來，你問個清楚再說，我已經講了太多妄<br /> 言，請不要見怪。」</p><p> 江玉極力挽留：「先生別忙著走，如果證實了先生的話，我怎麽再聯系先生<br /> ？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很快我會去別的地方遊曆，在那之前，如果你確定有需要我幫忙<br /> 的地方，就打這個電話給我。」</p><p> 他留下一張手寫的電話號碼：「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說當是危言聳聽，也有很<br /> 多人都說我根本是個江湖騙子，如果我們能夠不再聯系，那其實是更好。」</p><p> 卦者走去門口，江玉拿著一疊鈔票追過去，一定要他收下。</p><p> 卦者微微笑起來：「錢財隻是身外之物，我一向不看在眼�。」他徑直開門<br /> 出去，把舉著鈔票發呆的江玉丟在身後。</p><p> 卦者的腳步聲漸遠，江玉鎖上房門，背靠在門上微微發抖。卦者留下的紙條<br /> 緊握在手中，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見的救贖。</p><p> 一串簡單的號碼，一個簡單的名字：秦守。</p><p> 一種莫名其妙的陰霾籠罩了整個房間，悲傷無聲地襲來，世界變得死一樣沈<br /> 寂。淚水奪眶而出，江玉知道自己開始害怕了。</p><p> ……</p><p> 電話就拿在手�，卻一直沒有打給陳重。對江玉來說，問陳重關于瑩瑩的任<br /> 何事情，都是比較缺乏勇氣的。</p><p> 黑暗中靈機一閃，江玉想起了王濤，他也許知道一些具體的細節，瑩瑩的骨<br /> 灰有沒有買了公墓下葬，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。</p><p> 撥通王濤的電話。</p><p> 王濤有些驚奇。</p><p> 「玉兒，你很少會打電話給我的，是不是陳重不在家，你比較容易想起我？<br /> 」</p><p> 王濤的口氣�帶著一絲調侃，這讓江玉有些放松。</p><p> 其實她一直下意識地在盡量回避王濤，畢竟他曾經是自己的客人……又因爲<br /> 他是警察，做過小姐的人對警察有種特殊的敏感，是從心底深處驚懼著的。</p><p> 江玉向王濤問起瑩瑩的後事。</p><p> 王濤說：「瑩瑩遇害後，沒有買公墓下葬，陳重說瑩瑩善良，會被外面那些<br /> 兇魂惡鬼欺負，就把她的骨灰擺放在原來住過的那套房子�。你怎麽想起問這個<br /> ？」</p><p> 江玉的心「撲通，撲通」跳了一陣，那個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麽神。</p><p> 江玉說：「王濤，請你幫個忙，等陳重從北京回來，你勸勸他，早點買一處<br /> 公墓，把瑩瑩的骨灰安葬好嗎？」</p><p> 王濤在電話那端苦笑：「玉兒，這件事是陳重的禁區，一提準倒黴，瑩瑩的<br /> 媽媽曾經說起過要讓瑩瑩早日入土爲安，陳重幹脆見都不見她，現在關系弄到像<br /> 仇人似的。你讓我和他提這事，不是在害我嗎？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算我求你了，我最近好像遇到了鬼，心神不甯的。」</p><p> 王濤說：「哪有什麽鬼？疑心才會生暗鬼，如果真有鬼神，還要我們警察幹<br /> 什麽？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決了。等抓到殺害瑩瑩的兇手再說吧，現在和<br /> 陳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，純粹是自找沒趣。」</p><p> 江玉問：「關于兇手，有什麽線索嗎？」</p><p> 王濤說：「狗屁線索，市局刑警隊長都愁得都要寫辭呈了，估計是外地流竄<br /> 過來的案犯行兇，全市差不多已經排查了一遍，至今一點頭緒都沒有。」</p><p> 江玉失望地問：「那不是沒辦法？」</p><p> 王濤說：「還是你試試看說服陳重，現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頭�去了，瑩瑩<br /> 生前我都沒見陳重這樣小心侍候過她。」</p><p> 說得江玉有些心酸，眼淚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轉，懊悔的滴落下來。江玉迫不<br /> 及待地撥通了卦者的電話，請他再過來家�一趟。</p><p> ……</p><p> 卦者如約過來，聽江玉講了關于瑩瑩身後事的處理。</p><p> 沈吟良久，卦者說：「常說入土爲安，這樣陰陽不明的拖延下去，對你們夫<br /> 婦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，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，那才是正途。」</p><p> 江玉爲難的說：「我老公肯定不會同意的，這件事沒人能說動他，能不能等<br /> 他回來，秦先生開解開解他？」</p><p> 卦者淡然一笑：「江小姐，這世上很多事情都講機緣，你丈夫是絕對的無神<br /> 論者，在他面前講神論鬼，根本是自討沒趣。我驟然看見江小姐的手相，之所以<br /> 不願深談，也是這個原因，因爲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說的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可是先生句句話都讓我聽得靈犀通透，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細講述<br /> 一番，他也一定會像我這樣信服先生。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不。換了個時間我們相遇，我的話小姐是一句聽也不會聽的，就<br /> 算聽見也不會相信。今天是一個機緣，如果錯過那個機緣，我們就永遠沒有交流<br /> 的可能。關于你丈夫，我們之間的機緣還要很久才會出現。」</p><p> 江玉聽得黯然傷神，卦者的話字字珠玑，今天，對自己來說，真正是一個異<br /> 數。</p><p> 江玉問：「我該怎麽辦，先生？」</p><p>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，細看了一會：「江小姐的命運在線，有一道細微短小的<br /> 斷紋。這種手相通常被解釋爲，將失去結婚的機會或者婚後遭到丈夫的抛棄。奇<br /> 怪的是，這道斷紋突如其來，看不出來時和去路，似乎不久前剛剛生出的掌相。<br /> 」</p><p> 江玉張大了眼睛，順著卦者的指點去看，掌心慢慢沁出一層汗水。</p><p> 心中深深地恐懼，王濤說陳重對自己已經疼到骨頭�去了，如果被他知道自<br /> 己的背叛，他的心會疼成什麽樣子呢？抛棄？自己都沒臉再面對他了啊！</p><p> 卦者說：「隻有一種可能，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陰靈作怪，引誘你犯下了一些<br /> 意想之外的錯誤，才令你突然生出這種不詳的掌相出來。」</p><p> 江玉面容一瞬間呆滯。</p><p> 昨日一場春夢突如其來，是不是也完全沒有來時沒有去路？夢�小風的身體<br /> 和之後自己真實接觸到的一切，奇迹般的完全吻合。</p><p> 在酒店自己已經狠下心腸趕小風走了，就因爲最後擁抱的那一秒，春夢中與<br /> 眼前小風的氣味忽然重疊，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投降。</p><p> 那場春夢是不是一個蓄意的陷阱？江玉幾乎要哭出來：「告訴我，我應該怎<br /> 麽辦？」</p><p> 卦者微笑了一下，眼睛�閃著詭異的靈光。那抹靈光落入江玉的眼�，幾乎<br /> 就是全部的希望。</p><p> 「求求你，先生。」</p><p> 卦者說：「放棄這段婚姻，因爲這樣比較容易；或者驅逐她，把她趕出你和<br /> 丈夫的生命，隻有擺脫她的陰影，才能扭轉你們的宿命，但這樣會比較艱難。」</p><p> 「我不怕艱難，無論多麽難，我都不會放棄。」</p><p> 卦者點點頭。</p><p> 「嗯。已經生死兩隔，再繼續貪戀下去，隻是害人害己。」</p><p> 他口中忽然念念有詞，盡是一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生澀詞句，江玉凝神傾聽<br /> ，身體莫名地顫抖。一直念了很久，卦者才停了下來。</p><p> 江玉虔誠地叫：「先生？」</p><p> 卦者淡淡一笑：「隻有你相信，我才能幫到你。我的名字叫秦守，最喜歡拯<br /> 救落入黑暗的可憐女子。」</p><p> 「我深信不疑，求秦先生幫我。」</p><p> 「隻有用陣去破。」</p><p> 江玉問：「陣？」</p><p> 「七星陣。」卦者說：「以陣壓兇是目前唯一的方法。但是你要記住，一旦<br /> 陣提前被破掉，兇會更兇，反而會帶來血光之災。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艱難。」</p><p> 「我什麽都不怕，隻要你告訴我，該怎麽做。」</p><p> 卦者開始擺他所謂的陣：一縷紅绫折成古怪模樣，包入黃紙壓在床頭，然後<br /> 再焚香燃紙，咒語成詞。</p><p> 「隻要壓上七七四十九天，這個七星陣就會發生作用。」</p><p> 卦者的神情變得無比嚴肅，又一次提醒江玉：「在這四十九天內，要小心一<br /> 切翻動，一旦紅绫暴露出來，那就是大劫，再也沒有人能幫到你。」</p><p> 江玉默默記著，鋪床疊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，並不擔心會不小心破壞陣型<br /> 。</p><p> 「然後呢？」江玉問。</p><p> 卦者收起手邊那些稀奇古怪的雜物，淡淡地笑笑：「沒有什麽然後。隻要能<br /> 堅守過四十九天，你把壓好的紙包燒掉，就算大功告成。」</p><p> 江玉說：「如果可以奏效，我會從心底永遠感激你。」</p><p> 卦者平靜地提起自己的挎包：「你不必對我說感激，一切都是冥冥天意，我<br /> 們的相遇是一種緣分。」</p><p> 江玉追到門口，一定要他收了錢再走。</p><p> 卦者淡然微笑：「如果是普通問卦看相，我必然會收人錢財。這次我是在修<br /> 行救人，錢是絕對不能收的。你好好保重，希望今天這個陣，是幫你而不是害你<br /> ，小姐好好保重。」</p><p> 他打開門，一步跨出了門外。</p>